大婚之日,我将未婚妻捉奸在床

第632章 河口冲积岛



第632章 河口冲积岛

0紫宸殿后堂,暖香浮动,烛影摇红。    

林臻看着镜中慕容嫣那双充满疑惑和探究的凤眸,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。    

他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慢悠悠地踱步到那张巨大的西洋水银镜梳妆台前。    

他侧过身,背靠着光滑冰凉的紫檀木台面,半个臀部随意地倚坐在台沿上,姿态慵懒而带着几分不羁。    

他双臂环抱在胸前,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绣墩上的慕容嫣,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戏谑。    

“息壤?”林臻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,“我的傻嫣儿,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息壤?那不过是地方官员为了表功,或者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为了制造噱头,编出来糊弄老百姓、哄骗无知之人的鬼话罢了!”    

慕容嫣闻言,柳眉微蹙,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完全信服。    

她转过身,正对着林臻,语气带着质疑:“可是孙文谦的奏折里写得清清楚楚!那座岛就是叫崇明岛对吧?它确实在变大!从南楚时的十几丈,到如今的五十多丈!这是孙文谦亲自派人丈量过的!若非神物息壤,如何解释这沙洲竟能自行生长?!”    

“自行生长?”林臻嗤笑一声,从梳妆台上直起身,走到慕容嫣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带着一种科普老师面对好奇学生的耐心(和一点点优越感)。    

“傻丫头,这根本不是什么神迹!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地质现象!它叫——河口冲积岛!”    

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:“你想啊,长江,这条贯穿我大乾腹地、奔腾万里入海的大河,它裹挟着多少泥沙?上游的山石被水流冲刷、侵蚀、破碎,变成细小的沙砾泥土,被滔滔江水裹挟着,一路向东,奔流入海!”    

林臻伸出手指,在空中虚划着长江的走向,语气变得生动起来:“当江水冲到入海口,遇到浩瀚无垠的大海时,会发生什么?江水的速度骤然减慢!它携带泥沙的力量就大大减弱了!就像你端着一盆混了沙子的水,突然停下脚步,水里的沙子是不是就沉底了?”    

慕容嫣下意识地点点头,似乎有点明白了。    

“没错!”林臻一拍手,“那些被长江从上游千里迢迢带下来的泥沙,到了入海口,水流一缓,它们就沉不下去了!一层一层地堆积在江海交汇的地方!年复一年,日积月累!上面的泥沙越堆越高,最终就露出了水面!形成了岛屿!这就是崇明岛的由来!”    

他进一步解释道:“而且,这堆积的过程不会停止!只要长江还在流淌,还在冲刷着上游的土地,它就会源源不断地把泥沙带到入海口!所以,这座岛就会一直长下去!今天可能是五十丈,明年可能就是六十丈!后年可能更大!这根本不是什么神龟驮负,更不是息壤滋生,纯粹就是泥沙淤积的自然结果!懂了吗?”    

慕容嫣听着林臻条理清晰、深入浅出的解释,眼中的疑惑和震惊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明亮!    

她微微张着小嘴,愣了片刻,随即长长地“哦——”了一声,脸上露出一种“原来如此”的释然,甚至带着点被自己之前的迷信想法逗笑的羞赧。    
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她喃喃道,随即有些懊恼地撇了撇嘴,像个小女孩般嘟囔道,“唉,朕还以为真的发现了什么上古神物呢,白高兴一场!害得朕还想着要不要亲自去看看……”    

“白高兴?”林臻看着她那副又失望又可爱的模样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他重新坐回梳妆台沿,身体微微前倾,凑近慕容嫣,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狡黠而精明的光芒。    

“谁说白高兴了?这息壤的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!”    

“啊?”慕容嫣再次愣住,凤眸中充满了不解,“你故意放出去的?为什么?”    

“为什么?”林臻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,声音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,“因为商人,那些逐利而生的商贾,鼻子比狗还灵。胆子比天还大!只要闻到一丝暴利的味道,就会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,蜂拥而至!”    

他眼中精光四射:“息壤是什么?在世人眼中,那是神物!是祥瑞!是能带来无穷财富和福泽的象征。想想看,如果天下商人知道在长江入海口,有一块被息壤滋养、正在不断生长的神奇土地,他们会怎么想?怎么做?”    

林臻自问自答,语气充满煽动性:“他们会疯狂,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在那块神土上占有一席之地!买地,盖房,开商铺,建码头,他们会像疯了一样,挥舞着银两,争相恐后地把他们的金山银山砸向沪县,砸向崇明岛!”    

他猛地站起身,走到窗前,推开一丝缝隙,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,仿佛看到了未来那片土地上即将掀起的财富狂潮:    

“既然如此,本世子何不顺水推舟呢?本世子就在沪县,就在这息壤之地再建一个经济特区!制定规则,划分区域,公开拍卖土地!让那些被神迹冲昏头脑的商人们,心甘情愿地、争先恐后地把他们的银子送到本世子手里!然后,本世子再用这些钱,去修路、建港、筑城!真正地开发沪县!把这片神土,变成真正的聚宝盆!摇钱树!”    

慕容嫣听得心潮澎湃!    

她虽然不太懂具体的经济运作,但林臻描绘的这幅空手套白狼、借鸡生蛋的宏伟蓝图,让她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巨大利益和深远意义!    

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原来如此!夫君此计妙啊!简直是神来之笔!利用神迹之名,行开发之实!将天下商贾玩弄于股掌之间,为我所用!”    

但兴奋过后,她秀眉微蹙,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:“可是夫君啊,沪县真的合适吗?朕听闻那里湿气重,蚊虫多,并非宜居之地。辽东那边,地广人稀,资源丰富,为何不在辽东开辟特区?”    

林臻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嫣,语气斩钉截铁:“不!沪县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,放眼整个大乾,甚至整个天下,都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完美的地方!”    

他走回慕容嫣面前,再次伸出手指,在空中虚点:“你看!沪县位于长江入海口!背靠最富庶的江南腹地,丝绸、茶叶、瓷器、粮食,物产之丰饶,冠绝天下。而长江,就是一条流淌的黄金水道,它将江南的财富,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沪县!”    

他手指指向东方:“而沪县面朝东海,拥有天然的深水良港雏形,稍加疏浚、建设,便能停泊巨大的海船。向东,可通高丽、东瀛;向南,可达闽粤、南洋;向西,更可远航西洋诸国!这是连接内陆与海洋的绝佳跳板!是未来掌控海上贸易、沟通世界的咽喉要道!”    

林臻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远见:“辽东虽好,但偏居一隅,气候苦寒,远离帝国经济核心,交通不便。而沪县,它将是撬动整个大乾经济的支点,是汇聚天下财富的漩涡!在这里建立特区,吸引八方商贾,发展海运贸易,带动江南乃至全国百业兴盛。让大乾的货物行销四海,让海外的珍宝流入大乾!让国库充盈!让百姓富裕!”    

“百姓富足了,生活安定了,自然会对朝廷感恩戴德,对大乾更有归属感!这才是真正的国富民强,长治久安之道!沪县特区,就是这盘大棋的关键一步!非它不可!”    

慕容嫣被林臻这番充满激情和远见的论述彻底震撼了!    

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由沪县特区点燃、最终燎原整个大乾的盛世画卷!    

她眼中充满了对林臻的钦佩和信任,用力地点点头:“夫君深谋远虑,臣妾明白了!沪县特区,势在必行!”    

她随即关切地问道:“那夫君打算亲自去主持大局吗?何时动身?”    

“嗯,”林臻点点头,神色恢复沉稳,“此事关系重大,非我亲临不可。前期布局、规则制定、各方协调,都需要我亲自坐镇。这几天就要准备出发了。”    

慕容嫣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不舍,但很快被理解和支持取代。    

她忽然想起什么,说道:“对了,夫君,朕给你派去一个状元郎,叫萧寒舟的。这小子有点意思,放着唾手可得的翰林清贵之位不要,非要跟着你学习杂学。朕拗不过他,就让他去王府报到了。这次去沪县,不如把他带上?让他跟着你历练历练,或许是个可造之材?”    

“萧寒舟?”林臻微微挑眉,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,但听到状元郎、不要翰林、跟着学习杂学这几个关键词,眼中闪过一丝兴味。    

这倒是个意外收获。    

他并未多问,只是点点头:“既然是陛下推荐的人才,想必有过人之处。带上也好。”    

夫妻俩又说了些体己话,夜深人静,便相拥而眠。    

翌日清晨,林臻在宫人伺候下用了早膳,便乘坐马车离开了皇宫。    

马车驶出巍峨的宫门,穿过繁华喧嚣的御街,朝着镇北王府的方向行去。    

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入,带着一丝暖意。    

林臻靠在柔软的锦垫上,闭目养神,脑海中还在盘算着沪县特区的诸多细节。    

“吁——!”    

马车在王府门前宽阔的青石广场上缓缓停下。    

车夫勒住缰绳,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。    

林臻掀开车帘,正准备下车,目光却被王府大门前一道伫立的身影吸引。    

那是一个年轻的青衣书生。    

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棉布直裰,浆洗得干干净净,却难掩料子的普通。    

身上没有多余的佩饰,只有背后一个同样朴素的青布书箱。    

他身形挺拔如青松,静静地站在那里,背对着王府大门,面朝着街道的方向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    
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侧脸。    

阳光勾勒出他清晰而略显冷硬的轮廓,鼻梁高挺,嘴唇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。    

他的眼神,平静地注视着前方,没有初入权贵之地的局促不安,也没有读书人常见的清高孤傲,反而透着一股如同磐石般的沉稳和一种近乎固执的执着。    

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霜打磨、却依旧不改其志的刚毅气质,与他身上那身朴素的青衣形成了奇特的对比。    

林臻的马车停下,似乎惊动了他。    

他缓缓转过头,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刚刚掀开车帘、探出身来的林臻身上。    

四目相对。    

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,随即恢复平静。    

他没有任何迟疑,迈开步子,朝着马车走来。    

步伐沉稳,不疾不徐。    

林臻也顺势下了马车,站在车辕旁。    

青衣书生走到林臻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,双手抱拳,对着林臻深深一揖,动作标准而恭敬,声音清朗有力,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坦然:    

“学生萧寒舟,拜见世子殿下!”    

林臻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,从朴素的衣着到沉稳的气质,再到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。他心中了然,这应该就是慕容嫣提到的那个“有意思”的状元郎了。    

“嗯,”林臻微微颔首,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“你就是……今科状元,萧寒舟?”    

萧寒舟直起身,目光坦然地看着林臻,没有丝毫躲闪,声音依旧平静:“学生不才,蒙陛下错爱,侥幸得中。状元二字,实不敢当。”    

“呵呵,”林臻轻笑一声,对他这份谦逊中带着傲骨的态度颇为欣赏,“你的情况,陛下已经和我说过了。不必过谦。”    

他抬手指了指王府大门,“先进来吧。”    

“是,谢殿下。”    

萧寒舟再次躬身行礼,随即侧身让开道路,落后林臻半步,跟着这位权倾朝野的世子殿下,第一次踏入了这座象征着帝国权力巅峰之一的镇北王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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