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9章 六方合力抗灰笔
第1589章 六方合力抗灰笔
月千行则将星象盘对准裂口上方的灰雾,一连点下三次星辰坐标。
“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——是笔锋的落点!”
楚焰话不多,剑骨光刃直刺而出,精准击中第一个坐标,剑光爆开,将那一截灰笔彻底粉碎。
外圈的光幕在这一刻终于稳住了呼吸。
可没人因此放松。
因为就在他们的脚下,那裂口边缘的灰渣忽然像被什么牵引,向内一缩,随后——猛地反弹!
那是一波更粗、更重的笔锋,显然是骸写的真意落笔。
曦阳宫主的声音同时在姜成耳边响起:“顶住!哪怕三息!我们在外圈调来的封印柱就位了!”
姜成深吸一口气,抬刀往前踏出一步,混沌青莲十二瓣全开,光幕厚度在瞬间翻倍。
“所有人——压上去!”
战族、剑阁、冰宫、蛊域、星陨观,外加姜成小队,六方力量在裂口处汇成一道洪流,对着那股最深的灰色冲击迎了上去。
光与灰在裂口处硬生生对撞,像两本不同的书试图抢夺同一页的版面。
这不是单纯的力比,而是两种规则在争谁能留下字。
姜成能感觉到,每一次镰刀劈下,混沌青莲都在吞噬那股灰色的“笔意”,可同样,他自己的力量也在被它一点点试探、书写。
这是个交易——谁先写满,谁就赢。
“顶住!”丁倩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。
姜成没回话,只将刀再一次狠狠劈下去。
裂口处的灰色笔锋像是最后一次嘶吼,笔意暴涨,几乎把光幕压得连连下陷。
就在这时,外圈传来一声轰鸣,十二根通体金白的封印柱从虚空落下,笔直钉在裂口四周。
曦阳宫主隔空一印,封印柱顶端同时绽放出如烈日般的符光,光幕厚度再度暴涨。
灰色的笔锋终于被硬生生卡死在半空,寸寸崩碎,化作飞灰消散。
裂口在肉眼可见地缩小,最终化作一条细线,被封印柱的光彻底钉死。
战族的铁罡长出一口粗气,把战刀扛回肩上:“呼……这口子,先是缝上了。”
顾凌寒收剑入鞘,眼神依旧冷:“别高兴太早,这种笔锋不会只来一次。”
星陨观观主闭目片刻,微微皱眉:“笔锋退了,可它留了印。”
姜成抬眼,就看见那条封死的裂口表面,缓缓浮现出一行极细的灰字。
那不是他们的语言,而是骸写的笔痕,可不知为何,他竟然能读懂——
“下次翻页见。”
短短五个字,像一颗冰锥,顺着脊背扎了下去。
丁倩走到他身边,声音压得很低:“它是在挑衅你。”
姜成看着那行字,眼底的光一点点冷了下来。
“挑衅?”他咧嘴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,“那就等着。下次翻页——我撕它书脊。”
混沌青莲的光幕在他掌心一闪,径直将那行字抹去,只留下彻底封死的金白光面。
裂口战结束,可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——这只是擎幽星真正攻防战的前奏。
外域的笔,已经探到这里;母相那边的书页,也随时可能再次翻动。
而他们……只有一次机会,把书彻底合上。
夜渊号调转舰首,穿过光幕破口附近的暗流带时,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极致。
那道已经封死的金白面上,竟又泛起了一圈圈灰色的水纹——不是裂开,而是从里往外“写”出了东西。
灰水纹迅速凝成了人形,却又不全是人——它们的四肢像是被笔锋勾勒出来的线条,骨架细长,关节处挂着半干的墨色血珠。每一步踏出,脚下都会留下一截灰色书痕,像是在这片虚空中生生加了一行字。
“因果笔兵。”月千行低声道,眼神凝重,“它们是用封印时的因果残渣写出来的,杀掉一个,就会改写你的一段过往。”
姜成眯起眼,“改写?改我过去的刀法行不行?”
“行。”月千行看着他,“行得很彻底。”
笔兵的第一排已冲到近前,速度快得像是跨越了空间,一瞬间就扑到夜渊号的护幕边。
铁罡大吼一声,战甲纹路亮起金光,抬手唤出一柄长枪——通体乌金色,枪刃处嵌着一轮裂开的黑日。那一瞬,周围虚空温度骤降,连笔兵的灰线条都凝成了冰渣。
“碎日枪。”姜依依低声吐出三个字。
战族古兵器,只有战皇亲卫能持。每一枪下去,不仅是物理的穿刺,还会在敌人笔痕里“抹”掉一笔,让它连改写都做不到。
铁罡枪锋一扫,最前面的七八个笔兵直接断成两截,灰墨从断口迸溅,却被碎日枪上的黑日纹路全部吞掉,没留下一点痕迹。
姜成不退反进,混沌青莲在掌心开到第十二瓣,死神镰刀带着噬湮之炎扫出半弧光环,硬生生把左右两翼的笔兵全数压回去。
丁倩则抬起时间轮盘,将近身的三名笔兵生生拖进半寸的时间迟滞中,留给姜影与姜瞳同时扑杀的空档。
蛊域的黑衣蛊主也在此时到了,她袖口一抖,几十枚通体漆黑的小蛊钻入虚空,眨眼间便附在笔兵关节处,发出细微的咀嚼声——那些关节线条顿时扭曲,笔兵的动作一下变得僵滞。
战圈被迅速收紧,笔兵数量虽多,却在这一连串压制下无法冲破防线。可就在此时,寻脉蛊的尾针忽然猛地一抖,朝着裂口深处猛扎了下去。
黑衣蛊主脸色微变,“它找到了别的……东西。”
姜成一刀逼退最后一名笔兵,抬眼望去,只见裂口深处的灰色水纹下,似乎隐隐透出一抹幽蓝色的光。那光不同于母相的骨色,更像是某种深海被困的眼睛。
月千行神色复杂,“那不是母相的气息……擎幽星,怕是还关着另一页的主人。”
姜成眯起眼睛,心里第一次浮出一种不安——如果真是同级的存在,这场仗,恐怕只是序页。
裂口处的幽蓝光并非一团,而是像锁链一样,一环环地从深处延伸出来,每一环上都刻着古老的符号,彼此之间被淡金色的丝线牵连。
那丝线在幽蓝中微微颤动,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压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