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宫前夜,沦为暴君掌中物

第335章 你再骗我一次好不好



第335章 你再骗我一次好不好

3晚余听到沈长安的名字,几乎没有半分犹豫,便摇头说了声“不想”。    

“为什么?”祁让似乎不信,不罢休地追问。    

晚余说:“他有家,有父母亲族,臣妾不想他为难,只有徐清盏和臣妾一样,生是一个人,死也是一个人。”    

祁让心口一窒,有句话差点脱口而出,却又生生打住。    

他想和她说,她不是一个人,她还有他。    

可她都不要他,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呢?    

她根本不稀罕。    

“好,朕知道了。”他漠然颔首,“你先回去吧,朕会让徐清盏去见你的。”    

“多谢皇上。”晚余向他道谢,撑着地想站起来,却没有一丝力气。    

在她试了几次之后,祁让终于弯下腰,对她伸出了手。    

晚余迟疑了一下,伸手握住。    

他的手修长白皙,干燥有力,略微用力,就把她拉了起来。    

然而,就在那一瞬间,晚余意外发现他手腕上竟然缠了一圈白布,白布上似乎还隐约渗着血色。    

“皇上的手怎么了?”    

“没什么。”祁让立刻将手往回收。    

晚余却死死抓住不肯松开,轻飘飘的身子被他带得一个趔趄。    

祁让不敢再用力,另一只手扶了她一把,迅速拉起袖子,遮住了那一圈白布。    

“怎么回事?”晚余问,“皇上怎么会受伤?”    

“与你无关。”祁让冷着脸道,“朕已经应允了你,你也不必再假装关心朕,去做你想做的事吧!”    

晚余怔住,片刻后,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皇上保重,臣妾告退。”    

她松开了他的手,脚步虚浮地转身,缓慢而吃力地向外走去。    

祁让盯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,冷漠的神情渐渐转变成难以言喻的痛楚,幽深凤眸蒙上一层水雾。    

晚余却突然转回身,跌跌撞撞奔向他,如飞蛾扑火般扑进了他怀里。    

“皇上,梨月是不是还没死,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,为什么那样仓促地把她送走,她还活着,但你不想让我见她是不是,是不是?”    

祁让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满怀,连忙伸出双臂将她圈住。    

片刻后,手臂用力收紧,将她密不透风地搂进怀里,像护住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。    

“是不是,是不是?”晚余在他怀里痛哭出声,语无伦次,“你说话呀,你这么会骗人,你就当再骗我一回,告诉我她没死,她还活着,这一回我愿意相信你,只要你说,我就相信,你说呀……”    

祁让被她哭得心碎,五脏六腑都绞着疼。    

可他却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。    

他搂着她,默不作声,任她发泄。    

他想,如果当初不是他执意要这个孩子,他们现在是不是反倒可以融洽地相处。    

刚刚她也说了,从南崖禅院回来后,她是想认命的。    

如果没有怀上孩子,可能她就不会被激起逆反心理,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给她喝过假的避子汤。    

等过上一段时间,她慢慢接受了他,哪怕没有感情,至少也可以相安无事。    

她就安静地待在后宫,时不时地被他翻一次牌子,说不准哪一次,孩子就自然而然地来了。    

那样她也不会排斥,会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,安安心心地做一个母亲。    

他白天忙朝政,晚上就去看她和孩子,或者留宿,或者不留宿,随心而定。    

等孩子慢慢长大,她也会变得越来越平和,就算仍旧不爱他,他们之间也有一份不可割舍的亲情在维系。    

那该多好……    

可惜世上没有如果,一步错,步步错。    

他深呼吸,逼退眼中水雾,硬着心肠将她从怀里拉开:“不要胡思乱想了,回去好生养着,等你身子养好了,想干什么都行。”    

晚余累到无力,眼泪无声爬满脸颊。    

祁让忍着想帮她擦泪的冲动,向外喊道:“小福子,送贞妃回去。”    

小福子应声而至,小心翼翼地扶住晚余:“娘娘,咱们走吧!”    

晚余最后看了祁让一眼,抹掉眼泪,绝望地随小福子离开。    

祁让一直望着门口,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,到最后,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,才缓缓呼出一口气,坐回到炕上。    

“出来吧!”他平复了一下情绪,向屏风后面说道。    

屏风后面一阵响动,徐清盏和沈长安从里面走了出来。    

“你们看到了,也听到了,不是朕不让她走,朕也是没法子了。”祁让捏着眉心说道。    

两人并肩而立,都在极力隐忍自己的痛苦。    

徐清盏为着晚余那番话,忍到眼圈都泛起血红。    

“让她去查吧!”祁让叹息道,“朕现在已经别无所求,只要她能好起来,把紫禁城拆了都没关系。”    

沈长安和徐清盏都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    

“你们是不是在想,早知今日何必当初?”祁让自嘲一笑,“其实朕早该知道的,朕就适合一个人,除了这个皇位,朕什么都留不住。”    

“皇上别这么想。”沈长安搓了搓脸,沉痛开口,“事情走到这一步,我也有责任,是我当年年少轻狂,以为可以许她一个很好的未来,在她入宫后,仍不肯面对现实,不停地给她期望,如果我那时能狠下心,和她断了来往,可能一切会和现在不一样。”    

祁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唇角勾出一抹苦笑:“如果重回那个时候,你还会那样做吗?”    

“会。”沈长安没有一丝犹豫,“那时的我们,在那个当下做出的决定,是我们最想做的,也是我们认为最正确的决定,因为我们谁都无法预测未来。”    

“你呢?”祁让又看向徐清盏。    

徐清盏抿了抿唇,说:“我不后悔,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想让她好,无论她理解还是不理解,无论别人理解还是不理解,我都问心无愧。”    

祁让看着他,忽然很羡慕他。    

果然心无杂念的人最坦荡。    

他们三个,可能只有他,最配得上站在那人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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