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我不属于我自己了
第264章 我不属于我自己了
“司徒出现了。”梦安然转身面对秦沐,眼中闪烁着连她自己都并未察觉的希冀的光芒,“自从上次他离开艺博馆地下室,被莉莉安接走后,他再没回复过我的消息。今天突然又出现了……”
秦沐眉头微蹙,修长的手轻轻握上她的肩,“安小然,你觉得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段时间,突然又悄无声息地现身,会是什么好事吗?”
梦安然浑身一滞,呆愣地望着秦沐的眼睛。
他说得没错,司徒花间的伤势不算严重,如果这段时间仅仅是在养伤的话,不至于不接电话不回信息。
这其中,一定发生了些什么。
见她难得有些兴奋的神情瞬间转为阴沉,秦沐捏了捏她的脸蛋,“好了,别想太多。这是国内,加上砚都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梦安然点头,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手包,里面除了口红和手机,还藏着一支微型电击器。
自从陆逸失联后,她再不敢掉以轻心。
酒店后方的花园灯火通明,喷泉在彩色射灯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。侍者们端着香槟穿梭在衣香鬓影间,整个京市上流社会的名流几乎悉数到场。
“安然!”柳枝一袭粉色高定礼服,像只欢快的蝴蝶般朝他们奔来,“你们终于来了!明璟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,留我自己在这无聊透顶!”
梦安然笑着搀扶住柳枝的手臂,压低声音道:“你别蹦蹦跳跳的了,穿着这么长的裙子待会儿要是摔了,柳家颜面无存诶。”
柳枝瞬间感动地瘪着嘴,抱抱自己的好闺蜜,“安然,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。”
“怎么了?苦大仇深的?”梦安然笑着调侃她。
柳枝开始诉苦:“我爸妈天天都在说怀孕要多补身体,不然营养不够。明璟不让我吃糖,说怀孕了要控糖。知道我怀孕了的人都说我快要当妈的人了,不能咋咋呼呼的,万一摔到孩子了。好像怀上这个宝宝之后,我就不属于我自己了。”
其实她心里也清楚那些人都是为她着想,毕竟怀孕了身体素质确实会比以前差一些,容易出问题。
但唯有闺蜜的表达令她听得心里舒服,在乎的是她本身,而不是因为孩子所以才关心她的身体。
梦安然听笑了,却没为其他人开脱,只是揽住了柳枝的肩,道:“我跟你认识十几年,跟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过面,那当然是关心你多过在乎它了。”
“呜呜呜,安然宝贝我好爱你!”或许是怀孕后娱乐活动变少了,明璟又得上班,柳枝缺少陪伴就变得爱撒娇了,黏着梦安然不肯撒手。
秦沐在一旁看着,眸色瞬间阴沉。
明璟这小子什么时候来把他老婆带走!
我也想跟老婆贴贴!
酒会进行到高潮时,全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。
一束追光打在临时搭建的平台上,明璟身着深蓝色西装站在那里,手中握着话筒。
“感谢各位今晚莅临明家酒会。”他的声音微颤,目光搜寻这人群中的柳枝,“二十三年前,我降临这个世界,认识了我的父母,也认识了一位女孩。二十三年后的今天,我希望这位女孩也能成为我的家人。”
话说到这里,他身后的背景板突然落下一层,露出里面“Marry Me”的字样。
“相信各位都听说过明、柳两家曾定下了娃娃亲,但是今天我想借着这个仪式昭告天下,我明璟并非因为联姻而跟她走到一起,而是因为我爱她,渴望与她携手走过后半生。”
人群自动分开,柳枝被推到最前方。她仰头望着明璟,眼中盈满泪水。
明璟走下楼梯,单膝跪在柳枝面前,从口袋中取出一枚古董戒指,“枝枝,这是我祖母留给我未来妻子的戒指。你愿意成为它的主人吗?”
全场寂静。
柳枝颤抖着伸出手,泪已浸湿眼眶,“我愿意。”
现场掌声雷动,柳氏夫妇同样感触颇深红了眼。
柳父走上前,接过话筒,声音洪亮:“今天不仅是两个年轻人的重要时刻,也是柳氏和明氏的新起点。嘉言娱文从今日起,将交由明璟全权管理。”
明璟怔了一下,他先前听柳父提过,以后他跟柳枝结婚,会将柳家的产业交由他打理。
他没想到是真的,且来得这么快。
柳父欣慰地拍拍明璟的肩,像是将重任转接到了他的肩上,“啊璟,以后嘉言和我女儿都交给你照顾了。”
明璟挺直腰杆,坚定道:“放心吧伯父,我一定竭尽所能管理好嘉言,倾尽一生守护好枝枝。”
柳枝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凑到梦安然耳边,晃了晃手上的戒指,“羡慕吗?”
梦安然瞥了眼身旁的秦沐,轻笑道:“等你婚礼那天,我一定抢到捧花。”
秦沐闻言,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。
梦安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那罐水果糖还放在她床头柜上,已经少了五颗。
欢庆的气氛中,梦安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很像司徒花间。
正巧这时明璟过来拉秦沐去喝酒:“走走走,帮我挡几杯去,那些人过来轮番敬酒,我一个人扛不住!”
秦沐不放心地看了眼梦安然,她笑着推推他:“去吧,我正好去休息室看看酒店这个季度的账目。”
得知她会在安全的地方待着,秦沐才稍稍松了口气,跟着明璟去了。
柳枝则是去跟明璟的父母聊聊天。
钢琴师突然奏响《梦中的婚礼》,旋律像糖浆裹住所有人的心跳。
梦安然在渐强的音符中迈步离开喧闹欢快的后花园,进了休息室。
休息室的灯光柔和而安静,梦安然翻开酒店账目报表,钢笔在纸页上划出沙沙声响。
忽然,她耳尖微动——门外传来窸窣响动,像有什么东西正挠抓着地毯。
“谁?”她警觉地抬头,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渍。
回应她的是此起彼伏的呜咽声。
十几条犬类从窗帘后、沙发底钻出,湿润的鼻头在空气中抽动。
最前方那条捷克狼犬的琥珀色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,与十四年前那只几乎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