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他起码听得懂人话,你不通人性
第25章 他起码听得懂人话,你不通人性
说的不知是脚边的边牧,还是眼前的人。
不管是边牧还是人,她都讨厌。
最讨厌的动物是狗,最讨厌的人是像狗的陆逸和陆衡。
两人气场对峙,锋芒毕露,梦羽书的存在如一缕清风般淡雅,他却不惧这种骇人的气氛,淡淡启唇:“安然,奶茶店快关门了。”
陆逸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梦羽书的存在,轻蔑的眼神睨过去。
廉价的白T恤,一中的校服裤,发黄的帆布鞋。
在陆逸眼里凝聚为两个字:寒酸。
“一个破产家族的穷小子,轮得到你说话了?”
梦羽书依旧恬淡如清风白云,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,似是不带任何敌意,“安然是我妹妹,不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,她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“呵。”陆逸笑声中都是嘲讽,“你不配做她的哥哥。”
“他不配难道你配?”梦安然不留情面地怼回去,最后重重地咬出三个字:“前二哥?”
“真冷漠啊,好歹也朝夕相处了十七年。”对着梦安然,陆逸没生气,靠在车上,脸上挂着笑,却笑不达眼底。
梦安然恨不得一口盐汽水喷他脸上,陆逸简直是她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。
“你到底是来干嘛的?”
“还能干嘛?妹妹离家出走了,当然是亲自来接。”陆逸轻飘飘地说着,听不出几分真心几分假意。
梦安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轻嗤一声,“陆二少跑错地方了啊,你妹妹这会儿应该还在宴会厅里呢。”
陆逸一脸无所谓,“你今晚不跟我走,下次来找你的就是陆衡了。你应该清楚,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。”
若不是陆衡担着陆氏集团总裁的名号,需要留在宴会厅里处理烂摊子,怕是来得比他更快。
梦安然微笑回怼:“他起码听得懂人话,你不通人性。”
明摆着骂陆逸是畜生。
裤腿被扒拉了两下,梦安然低头看着毛发柔顺干净、正冲着她摇尾巴卖萌的边牧,脸色一沉。
弯腰薅住狗子脖子上的项圈,将它提溜起来,一手拨开靠在车边的陆逸,二话不说把狗子从副驾驶车窗扔了进去。
她讨厌狗,从九岁开始就很讨厌。
比起讨厌狗,她更讨厌陆逸。
夜色渐深,梦安然不再搭理闲着没事就爱找事的陆逸,扭头看向梦羽书时神色蓦然柔和下来,“走吧,哥,小澄还等着呢。”
听到那一声自然又亲密的“哥”,陆逸散漫的眼神顿时冷凝。
梦羽书察觉到了,揽过梦安然的肩跟她换了个方位,挡住陆逸的视线,“陆二少,天色已晚,早点回去吧。
目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远,陆逸轻嗤一声,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出去。
“你妹有别的狗了,你不管管?”
电话打通的瞬间,他张嘴就是这一句。
那头的陆衡沉默半晌,不咸不淡道:“不甘心?自己去抢回来啊。”
陆逸气不打一处来,目光看进老旧小区里,“这地方又偏又挤,还不知道住着什么牛鬼蛇神,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!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病?”
“陆家够豪华了,也没见你回去过几次。”
陆衡表现得很平静,完全无视了弟弟语气中的怒意,“她现在住破房子,不全是拜你所赐?”
若不是陆逸当时犯贱,设计梦家破产,今时今日哪怕安然回了梦家也算个豪门千金,穿着名牌衣鞋,出门专车接送,何至于一家六口挤在个小破房子里?
陆逸咬了咬后槽牙,干坏事的时候推波助澜,东窗事发就让他背全责,陆衡这家伙越来越狗了。
“你最好一直这态度,别到时候来劝陆安然回去,她也不搭理你,让我看乐子了。”
说完,他直接掐了线。
上车之后,瞟了眼副驾驶吐着舌头一脸呆萌的狗子,陆逸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草!
陆安然!
你小子长本事了!
另一边,日盛世豪休息室里。
陆衡放下手机,指尖轻点着桌面,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沉思时面无表情,却周身尽是上位者的压迫感,令办公桌前的一众人低垂着头不敢吭声。
生怕惹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修罗。
……
奶茶店里点了单,兄妹俩坐在一旁的桌椅上休息。
梦羽书打量了一下妹妹的神色,斟酌片刻才漫不经心开口道:“陆家二少特意过来接你,也挺在乎你的。”
梦安然顿了顿,笑了,“哥,我明白地告诉你,陆家是个火坑,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。”
至于陆逸关心她?
可能多少算是有点吧,但疯子的关心她承受不住。
五岁那年她尚且不懂事,渴望家人的温暖和哥哥的保护,在幼儿园被同学欺负了,她去跟陆逸打小报告。
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哥哥替妹妹出头,跑到学校去教训欺负妹妹的家伙才对。
但陆逸这个癫的,拉她去练跆拳道,说是只要她功夫了得就没人欺负得了她。
然后,他亲自教,面对“亲妹妹”,面对一个五岁的初学者,半点不带手下留情,让她断了一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三个月。
而那三个月里,照顾她的只有佣人梁婶,秦沐每天下课后也会来陪她。罪魁祸首却从没露过面,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送来过。
等她休养好身子出院,再次见到陆逸时,他依旧没有任何愧疚,理直气壮地嫌她太弱鸡,建议她下次先去学散打。
这样的二哥,谁敢要啊?
梦羽书垂眸默了默,住在陆家十七年的梦安然称那个地方是火坑,可始终有人愿意抛弃一切往里跳。
察觉到梦羽书的情绪,梦安然戳了戳他搭在桌上的小臂,待他回过神抬起头来,她才道:“哥,有些事过去了就别再想了,困在回忆里的人是没有办法往前走的。”
梦羽书眸光微动,又盈起桃花眼笑了笑,“嗯,我明白的。”
很多道理他都明白,可那终究是十七年的感情,他不指望能回头,只是暂时还忘不干净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