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之日,我的老婆不正常

第652章 连挣扎都不许挣扎一下?



第652章 连挣扎都不许挣扎一下?

3沪县城外,建设工地的灯火如同燎原的星火,彻夜不熄,传递着破而后立的热望与喧嚣。    

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被重重铁甲围困、如同一座巨大沉默坟墓的王家宅院。    

压抑的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,早已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空气。    

白日里通过种种渠道零碎传入的、关于王有德被剥光了所有尊严游街示众的消息,像淬毒的鞭子,反复抽打着宅内每一个人的神经。    

恐惧不再是无声的蔓延,而是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实体,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。    

尤其是那些心思活络、或本就与王有德恩情寡淡的女眷们。    

入夜,更深露重。    

往日笙歌燕舞的正厅此刻死寂一片,门窗紧闭,只点着一盏气死风灯,昏黄的光晕无力地照亮几张惨白绝望、却又暗藏不甘的脸。    

空气里弥漫着香粉和汗液混合的、令人心头发腻的气味。    

王氏瘫在主位的太师椅上,双目无神,嘴唇干裂起皮,仅存的精气神似乎已在日间的崩溃中耗尽。    

而围坐在下首几位姨娘和年轻些的侍妾,则显得更为焦躁。    

她们大多是王有德这些年强取豪夺、或为稳固权势而收入府中的玩物。    

往日里为了争夺一点可怜宠爱和生存资源,彼此间少不了明争暗斗。    

但此刻,死亡的阴影将所有人拉到了同一条即将沉没的破船上。    

一个穿着半旧水红绫子衫,眼角已有细纹,但眉宇间仍带着几分不甘的妇人猛地一拍茶几——正是素来心气高、性子也最烈的五姨娘(之前点破危局那位)。    

茶盏叮当作响,茶水泼溅而出。    

“难道我们就这样坐着等死吗?!”她压低声音,那嘶哑的调子里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,    

“外面的消息你们听到了!老爷已经不是老爷了,他就是世子殿下摆在砧板上的一块肉,随时等着被剁碎的那块!他那些脏事儿、烂事儿,天打雷劈的恶行!哪一件是我们做的?!凭什么要拉着我们全府上下、拉着我们的孩儿给他陪葬?!”    

她目光如刀,一一扫过其他人惨白的脸:    

“特别是我们几个……”她看向角落一个穿着素净湖绿褙子、容颜清丽但眉宇间带着哀愁与刚毅的六姨娘,又扫过另一个神色仓惶的九姨娘,    

“我们是被强行绑上这艘破船的!难道连挣扎都不许挣扎一下?!就这么认命淹死不成?!”    

一个年岁稍长些、曾颇得王有德信任、参与过一些内宅龌龊事的四姨娘,带着哭腔小声驳斥:“老五你胡说什么?这深宅大院的,没有老爷我们哪里还有活路?外面都是兵。”    

“活路是靠自己挣出来的!”五姨娘厉声打断她,眼神如同淬火的寒铁,“老爷?他还能给我们活路?他现在就是一条等着被剥皮的死狗!我们唯一的活路在墙外面,在那个掌握着我们生杀大权的世子殿下手里!”    

角落里那个清丽的六姨娘(可能是读书人家的女儿,被王有德强占的)猛地抬起头,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光芒:“五姐……我们能怎么办?外面守卫森严,我们如同笼中鸟,连递句话都做不到。”    

五姨娘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,压低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:    

“林臻么,呵。他也是男人!而且是身份尊贵无比的男人,什么样的珍馐美馔、绝色佳丽没见过?但我们……”    

她顿了一下,目光带着一种赤裸裸的、物化自身的冷酷,扫过厅中几位姿色或艳丽、或清秀、或温婉的女子脸庞:    

“我们是这座金丝笼里最后的、也是唯一可能打动他的珍宝!老爷这些年别的不行,搜罗美色的眼光倒还不错!我们这些人就是他积累下的一笔特殊的财富!”    

这句话如同丢进滚油里的冷水,瞬间让整个大厅炸开了锅!    

“老五!你……你疯了!”王氏猛地抬头,失声尖叫,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羞怒,“你……你竟敢说出如此不知廉耻、败坏门风的话来!”    

“不知廉耻?!”五姨娘猛地站起身,毫不畏惧地迎上王氏惊怒的目光,指着她的鼻子,声音尖利刺耳,    

“夫人,收起你那套礼义廉耻吧。现在是要脸还是要命?!你难道想让我们所有人,还有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孙子,都变成猪猡一样流放做苦役?还是像条狗一样被砍了头挂在城门上?!”    

她豁出去了,脸上是破罐破摔的狰狞:    

“廉耻?!陪老爷乱搞的时候,你们几个有脸提过廉耻没有?!那个被他折磨死的丫鬟,她的廉耻在哪里?!为了以后的前程,为了我们的孩子——”    

她猛地转向六姨娘和九姨娘,眼中是深沉的悲哀和狠厉:    

“小六,你儿子才三岁,多聪明的一个孩子!你难道忍心他一落地就是罪籍,世代为奴?阿九,你那女儿,才刚出生啊。粉雕玉琢的一个小人儿!你难道想让她在教坊司长大,被人肆意糟践一辈子?!”    

她的话如同最锋利的锥子,狠狠刺穿了每一个为人母者内心最柔软也最恐惧的地方。    

六姨娘眼中的哀愁瞬间化为巨大的痛苦和决然,她颤抖着嘴唇,死死咬住下唇,渗出血丝:“我不管你们,也管不了你们。我为了霖哥儿,做什么都行!”    

九姨娘也捂着脸,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,但随即用力点头。    

另外两位曾参与内斗的姨娘,脸色变幻不定,最终,眼神也化为了绝望中的狠辣,咬着牙点头。    

王氏瘫在椅子上,脸色惨白如鬼,嘴唇哆嗦着,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。    

她看着眼前这群为了子女豁出去的女人,仿佛看到了最后的献祭仪式。    

儿子……她的儿子们……她闭上眼睛,两行浑浊的泪滑落脸颊,无声地代表了默认。    

“好!”五姨娘眼中爆发出孤狼般的光芒,“既然都同意,那就按我的计划来!”    

她快速部署:    

“小九,你去北门找士兵,就说夫人惊吓过度,染了急症,晕厥抽搐,口吐白沫,眼看就要不行了,让他们去找大夫!不,更直接一点,哭喊吵闹,就说必须请王府的医官来!普通的郎中救不了!”    

“可是世子殿下会管夫人的死活吗?”四姨娘担忧地问。    

“哼!”五姨娘冷笑,“他不想管,但他想坐实‘仁义’的名声!他要让百姓信服他是青天,是体恤百姓的主子!夫人现在名义上还是县令之妻,只要没死透,他就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,落人口实!”    

“然后呢?”六姨娘焦急地问。    

“等王府派的大夫或者医官来的时候我们就把东西,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到他手里!”    

“什么东西?”众人疑惑。    

五姨娘的眼神扫过众人,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残忍:“一张由我们所有人联合署名的效忠投名状!”    

她一字一顿地说,仿佛在宣读自己的末日判决:    

“上面要写清楚:王有德罪该万死!其恶行与我等女流无干。我等深受其苦,深恨其恶!唯愿率阖府女眷,包括夫人(五姨娘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,瞥了王氏一眼),一并献身,任凭世子殿下驱遣!无论何等侍奉差遣,皆心甘情愿,绝无怨言!唯求世子殿下怜悯,念在我等微弱之躯尚可献于鞍前马后,饶我等及其无辜子女一条贱命!”    

“这……”连六姨娘这样豁出去的,脸也瞬间红得要滴出血来。    

“献身?”九姨娘声音都在抖,“我们一起陪……侍奉他?”    

“不然呢?!”五姨娘再次拍桌子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,    

“你真当天上会掉馅饼?不拿出我们仅有的、最彻底的东西,凭什么打动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?任凭驱遣,绝无怨言,这八个字就是要清楚告诉他,我们所有人,连同这座宅院里所有他能看上眼的东西!都是他的战利品!随他怎么用!”    

她环视一圈,语气带着最后通牒的残忍:“收起你们那点可怜的羞耻心,当初为了争名夺利,都是想方设法的拉帮结派,关起门乱来!对王有德区区一个县令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对林臻?这是为了活下去、为了下一代不被碾死的献祭!谁要是不肯签名画押,或者待会儿谁拖后腿……”    

她没说完,但那冰寒彻骨的眼神,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。    

计划开始执行。    

宅院内顿时一片凄风苦雨般的混乱!    

女人们凄厉的哭喊声、杂乱的奔跑声、砸碎东西的声响,此起彼伏。    

“快来人啊!夫人不行了!夫人晕过去了!口吐白沫了!”    

“求求你们!开开恩!救救夫人吧!王府的大夫!快请王府的神医啊!”    

“夫人啊!您醒醒啊……”    

这动静终于惊动了守卫在外围的金吾卫士兵。    

带队的小校皱着眉头前来询问,被守在大门口管事王福(他为了保命也只能配合演戏)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大腿哭诉。    

小校看着府内确实闹哄哄一片,又是搬病人又是哭天抢地的,心中也是烦躁。    

真出了人命,尤其是在世子刚立威的风口浪尖,他们这些守卫也确实不好交代。    

思虑再三,只得派一名士兵骑马飞奔向县衙禀报请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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