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之日,我的老婆不正常

第538章 求世子帮忙



第538章 求世子帮忙

2暮春的月光透过窗棂,在陈墨家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。    

陈墨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身旁的老妻王氏早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脸上还带着泪痕。    

他却睁着眼,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,心里像揣了十五个吊桶,七上八下的。    

其实他因为什么睡不着呢?    

因为他刚答应老妻去求林臻的那一刻,他就后悔了。    

大鹏是老妻唯一的弟弟,自小跟着老丈人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,性子憨厚老实,见了姑娘都脸红,怎么会做出强奸这种事?    

可官府的文案上写得清楚:城南刘屠户之女刘翠莲状告大鹏强行无礼,人证物证俱在,而且连是不是处子之身都验了,县令当堂定罪,判了秋后问斩。    

这几乎就是个死局,而自己偏偏还要因此去求林臻。    

也不知道林臻会不会答应,如果不答应,那岂不是这些天在他心里树立起来的好印象全白费了么。    

“唉...家门不幸啊。”陈墨轻轻叹了口气,生怕吵醒身边的妻子。    

他想起三天前老妻跪在他面前的情景:王氏头发散乱,额头磕在青砖上,声音嘶哑地哀求:“老爷,大鹏从小连鸡都不敢杀,怎么可能强奸民女?一定是刘屠户家讹人!他们家想把翠莲嫁给绸缎庄的少爷,嫌大鹏穷,才设了这个局啊!”    

事实究竟怎么样,其实陈墨也没问过大鹏,他想避这个嫌。    

官场如战场,能不引火烧身,就往后躲一躲。    

可老妻的眼泪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二十年前他还是个穷书生,老丈人倾家荡产供他读书,如今老丈人不在了,他若连老妻唯一的弟弟都救不了,岂不是忘恩负义?    

“唉。罢了罢了...”陈墨喃喃自语,“谁让你们是我的亲人呢,就当是还老丈人的情分吧。”    

他决定了,不管结果如何,都要去试试。    

就算救不了大鹏,也算是给老妻一个交代。    
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陈墨就醒了。    

老妻已经在厨房忙活了,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饭:一碗阳春面,两个荷包蛋,一碟酱菜,还有一笼包子。    

这在平时,算是很丰盛的了。    

“起来了?快趁热吃。”不管如何,王氏依旧对他热情。    

见他出来,连忙擦了擦手,给他盛了碗面。    

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,显然也没睡好。    

陈墨坐下,拿起筷子,却有些难以下咽。“今天...可能会有人来。”    
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了,“不管是谁,你都不要接见,一切等我回来再说,尤其不能收他们的礼物。”    

他担心张俪或者其他想送礼的人找上门,老妻应付不来,再惹出什么麻烦。    

王氏点点头,想说什么,又把话咽了回去,只是默默地给他夹了个荷包蛋。    

陈墨见状,心里更不是滋味了,即便丰盛的早餐也味如嚼蜡。    

他放下筷子,说:“大鹏的事儿你放心。我既然答应你,就会去办的。”他顿了顿,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,“但你别抱太大希望,我只能尽力,能不能成,不好说。”    

“我知道。”王氏抬起头,眼睛有些红,“只要你肯去求世子,不管结果如何,我都谢谢你。”    

“你我夫妻之间,说这些干什么。”陈墨摆摆手,心里却更加沉重。    

匆匆吃完早饭,陈墨换上官服,去了报社。    

现在报社归了女帝,事情比以前更多了。    

他需要把今天的工作提前处理好,才能安心去王府。    

在报社忙到巳时,把该审的稿子审完,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好,陈墨才叫了辆马车,直奔摄政王府。    

王府门前,守卫森严。    

陈墨递上名帖,说明来意,守卫进去通报,不一会儿回来告诉。    

“陈大人,世子爷不在府中,出去了。”    

“去哪儿了?”陈墨问。    

“好像是去了咱家新开的青楼,您也知道世子的脾气,但凡有新产业开门,他总得去看看,心里踏实。”守卫有些犹豫地说。    

陈墨心里咯噔一下。    

青楼?新开的?    

难道是张俪新开的那家号称京城第一楼的楼外楼?    

好家伙,陈墨对此早有耳闻,据说那里面光是一壶茶水就要十两银子。    

他叹了口气,看来今天要等了。    

“小哥,不知道我可否进去等世子?”    

守卫有些为难,但看在他是工部员外郎,昨天又刚来过,于是便放他进去了。    

陈墨在会客厅坐下,丫鬟奉上茶点,他却没什么心思吃。    

从中午等到下午,又从下午等到傍晚,太阳都快落山了,林臻还没回来。    

他心里越来越着急,不停地看窗外,希望能看到林臻的身影。    

直到天完全黑了,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,陈墨连忙站起来。    

只见林臻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,正是棋牌佛。    

林臻看起来有些疲惫,见到陈墨,愣了一下:“老陈?你怎么在这儿?等很久了?”    

“见过世子。”陈墨连忙作揖。    

林臻摆摆手,示意他坐下,然后对棋牌佛说道:“老棋,你先去后面歇着,等会儿我过来。”    

“是,世子。”    

棋牌佛目光诡异的看了看陈墨,自己去往后堂。    

林臻说:“坐吧。有什么急事,等了一下午?”    

他示意来先下去,自己则坐在主位上,接过浣碧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。    

陈墨定了定神,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,于是把大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从大鹏如何被指控,到县令如何定案,再到老妻如何哀求,自己如何答应,最后强调。    

“世子,不瞒您说,内子一直坚信她弟弟是被冤枉的,求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。我知道这事儿难办,也知道可能触犯王法,但...唉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。”    

林臻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偶尔端起茶盏喝一口。    

等陈墨说完,他沉默了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:“你说大鹏是被冤枉的?”    

“内子是这么说的,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,主要因为下官只是暂代工部员外郎,根本没权力过问刑部的事情。”陈墨老实回答,“但大鹏那孩子我知道,从小老实巴交,见了姑娘都不敢抬头,怎么可能做出强奸的事?    

林臻放下茶盏,眼神锐利地看着陈墨:“老陈,你刚升了官,应该知道官场的规矩。干预司法,是什么罪名?”    

陈墨心里一紧,连忙站起来:“世子教训的是,在下明白。只是...只是内子实在可怜,在下也是没办法。”    

林臻看着他,忽然坐直了身体,语气严肃起来:“你说刘屠户状告大鹏强奸,有什么证据?”    

“据内子说,只有刘翠莲的口供,还有...还有一件撕破的衣服。”陈墨回忆着老妻的话,“但大鹏说,那天他是去还刘翠莲借给他的针线包,根本没碰过她。刘屠户家非说他意图不轨,还找了几个地痞做证人。”    

“地痞做证人?”林臻眉头一皱,“县令就信了?”    

“是啊。”陈墨叹了口气,“听说刘屠户给县令送了两头大肥猪,还有好多银子。”    

林臻的脸色沉了下来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"笃笃"的声音。    

末了,他说道:“老陈,你虽然不是刑部的人,但你也应该知道污蔑是什么罪名。你说当地县令收了屠户的银子,可有证据?再者,大鹏难道就不知道说出你在京为官的事情?他说出来,当地县令还敢收?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误会,你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吗?”    

他想起自己在机关时,最恨的就是这种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。    

一个老实巴交的百姓,就因为没钱没势,就要被冤枉致死,这还有王法吗?    

“我...唉,下官听世子的。”陈墨也知道今天提出来的事情不合规矩,于是羞愧低下头。    

“那刘翠莲呢?她为什么要诬陷大鹏?”林臻追问。    

“内子说,刘翠莲早就和绸缎庄的少爷好上了,刘屠户想攀高枝,嫌大鹏穷,就设计了这出戏,既能把大鹏除掉,又能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入绸缎庄。”陈墨越说越激动,“世子,这分明就是一桩冤案啊!”    

林臻把茶盏放在桌子上:“是不是冤案你说了不算,这样吧,既然你是我的人,而且又是第一次跟我张这个口,你这件事情,我会派人去调查,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,那自然还你弟弟一个公道。如果你只是想给你弟弟开脱罪名,后果你也要自己承担。至少,你这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,现在你跟我表个态,到底要不要查?”    

陈墨咬咬牙:“查!我相信我妻子,他不会对我胡说八道的!”    

“好,这事儿我帮你了。”林臻站起身,在会客厅里来回踱步。    

从陈墨说的话来看,他与妻子感情很好,而且是几十年相互帮扶的真挚感情,他妻子不会骗他,但大鹏会不会骗他妻子,可就不一定了。    

所以说,这事儿得低调点办,如果能不声不响的办了最好,但如果大鹏真的涉嫌强奸,林臻也不会保他。    

“行了,时候不早了,你也回去吧。”林臻摆摆手,“记住,这件事不要声张,我会派人去查。”    

“多谢世子!!”陈墨不敢多留,连忙告辞离开。    

走出王府,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。    

不管结果如何,他总算迈出了这一步。    

至于能不能救得了大鹏,那就看林臻的了。    

回到家,老妻还没睡,一直在等他。    

看到他回来,连忙问:“怎么样了?世子怎么说?”    

“世子答应去查了。”    

陈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,特别强调了林臻的愤怒和决心。    

老妻听了,眼泪又流了下来:“谢谢你,老头子。”    

“谢什么,快去睡吧。”陈墨摆摆手,心里却依然忐忑。    

他不知道林臻会怎么查,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真相。    

但他知道,林臻既然答应了,就一定有办法。    

这一夜,陈墨依然没有睡好。    

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。    

......    

林臻送走陈墨后,在会客厅内踱步片刻,眸中怒意未消。    

他想起陈墨描述中大鹏的憨厚模样,又念及地方官竟敢如此草菅人命,不禁握拳砸向案几,震得茶盏中的残茶四溅。    

“来人!”他沉声喝道,声线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    

片刻后,身着玄色劲装的王春生疾步走入,单膝跪地:“世子有何吩咐?”    

王春生是林臻麾下的得力干将,曾在西北战场屡立奇功,为人刚正不阿,是查案的合适人选。    

林臻走到书架前,取下一枚刻有“摄政王府”字样的鎏金令牌,入手沉甸甸的:“你立刻拿着这面令牌,去御史台调派三名御史,再到王府亲卫营点五十轻骑,随你一同前往渤海郡。”    

他将令牌递给王春生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    

王春生接过令牌,感受到令牌上的凉意,抬眸看向林臻:“世子是要属下调查何事?”    

“渤海郡有一宗强奸案,涉案人名为大鹏,”林臻语气凝重,“据报此人可能被冤枉,而当地县令涉嫌贪赃枉法,草菅人命。你此去一来要查清强奸案的真相,给受害者与被冤者一个公道;二来要暗中调查渤海县令是否有贪污受贿、滥用职权的情事。”    

他走到舆图前,指着渤海郡的位置继续道:“记住,此行代表王府,不可有任何贪赃枉法之举,务必公正严明。查明真相后,先保下大鹏的性命,控制相关人等,切勿轻举妄动,一切等我后续通知。”    

王春生神色肃穆,再次叩首:“属下明白!定不负世子所托,定会查清真相,绝不让冤屈发生,也绝不姑息贪官污吏。”    

“很好,”林臻点点头,目光锐利如鹰,“事不宜迟,你明日一早便出发,路上多加小心,遇事可凭此令牌调动地方驻军协助。”    

“是!”王春生应下,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收好,起身准备离开。    

“等等,”林臻忽然叫住他,“此案可能牵扯甚广,你需谨慎行事,保护好自己和随行人员。”    

“属下谨记世子教诲。”王春生再次行礼,这才转身离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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